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267章 錢權交易 撞馬 死去

關燈
夏琰回道:“是,盜一次銀子,一得:去了擋路的貪官,二得:拿著官府的銀子收買人心!”

“真是正道不走,偏走這歪門邪道,枉費讀了二三十年的聖人書!”誠嘉帝瞇眼嚴厲的說道。

夏琰拱手說道:“聖上,東州府整個官場幾乎癱煥,要迅速讓官員到任才是!”

“朕知道了,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官員往淮東路去了!”誠嘉帝回道。

“是,聖上!”

誠嘉帝說道:“年節將近,這件案子我會讓大理寺盡快著手結案,你們就再辛苦一遭,配合大理寺,爭取在年前把這案子結了!”

趙之儀和夏琰相互看了下眼後,回道,“是,聖上!”

“兩位愛卿辛苦了,今天朕就不留你們了,趕緊回去跟家人團聚!”

“謝主隆恩!”

趙之儀和夏琰出了皇宮,兩人拱了一下手,分別上了自己的坐駕飛馳而回。

京城醉雲樓

冬月裏,城鎮、村莊、曠野,天寒地凍,蕭瑟一片,可是京城的樓子裏卻顯得特別熱鬧,可能是要回歸的商人們在大肆揮霍,亦或是要到年節了,整個官場已經慢慢開始走動起來,再加上淮東路東州府的實缺,使得京城名樓醉雲樓顯得更外熱鬧紛呈。

某個豪華包間裏,與一、二樓的大廳相此,這裏顯得溫暖、清靜,一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的貴公子正在推杯舉盞,不時說上幾句。

“趙公子,不是某不肯幫你,真是用不上力。”

“這名單還不是你們舉薦?皇上總要參考一二!”趙重光夾菜時擡了一眼說道。

吏部侍郎似無奈的說道:“話雖這樣說,但第一批官員名單已經出來了,幾乎沒有我推薦的名單,所以你送的銀子我不能再收了,這不地道!”

趙重光樂勾嘴一笑:“大哥,瞧你說的,不就是一點銀子嗎?拿著,這次幫不了,咱們等下次,咱們合作的日子長著呢,你說是不是?”

“這……怕是不合適吧!”吏部侍郎並不想收趙重光的銀子。

趙重光早就看出吏部侍郎的意思,舉著酒杯笑道:“大哥,放心收著,小弟我別的沒有,就是有銀子,拿著,小弟心裏舒坦!”

吏部侍郎砸了一下嘴回道:“行,既然趙公子不把我當外人,那我就不客氣了,就先收著了!”

“收著,收著,你收了,兄弟心裏高興!”趙重光面上雖笑,可心時暗暗罵了一句,我一直大哥大哥的叫道,你他娘的一直叫著趙公子,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,心裏升騰起一股無名之火!

吏部侍郎見姓趙的執意要給,略思索了一下,想起他平時的作為、行徑,還真不好拒絕,鬧翻臉,指不定要出什麽事,面上一笑,痛快的答應了:“行,那我就幫趙公子先收著,你要是需要,跟我講一聲,隨時隨地都可以拿,至於官職一事,還請多擔待,這些事都是聖上跟三省的人親自商討的,還真沒我什麽事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,要是有機會,還請大哥一定先想著小弟”

“明白,一定,一定!”

兩人坐在一起吃喝的差不多時,醉熏熏的被各自仆人扶上了馬車。

吏部侍郎上了馬車醉意全無,呆在邊上侍候的小廝說道,“大人,聽說有人在查晉王府,你……”

“我知道!”

“那收……”

“不收,更要鬧事!”

小廝不懂的撓了撓頭。

“姓趙的死要面子,我要是不收他的銀子,指不定給我鬧出什麽不堪出來”

“哦,哦,是……是,是這樣”

吏部侍郎皺著眉頭嘆了口氣。

另一輛馬車

回到馬車內的趙重光那還有什麽醉意,微微歪在馬車裏,瞇著眼不知想著什麽,突然馬車停了下來,有隨從過來回話:“公子,那個讓我們走門路的阮大人想請公子吃飯!”

趙重光皮了一下眼,“告訴他,事情我正辦著,讓他別急……”他的話還沒有說話,馬車外,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,“大公子,下官的身家可全都押在大公子身上了,麻請大公子幫幫忙,一定幫我搞個正五品通判來做做!”

趙重光凝眉,低聲說道,“什麽時候,本公子的馬車能讓人隨便攔了?”

中年男人連忙討好的說道:“大公子,小的一時心急,還請大公子不要見諒。”

聽到這話,趙重光一臉戾氣,耐著性子陰沈的說道,“放心,就你那兩萬兩,本公子還沒放在眼裏。”

“是,是……是,我知道公子看不上這小錢,可這卻是阮某的全部身家,煩請大公子放在心上!”中年人再次說道。

“嗯!”

中年男人見趙重光回了一聲,跟著說道:“多謝大公子,那小的官缺大概什麽……”

長隨見公子沒有表示,心下明白這事沒譜,露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,低喝道,“沒聽公子說嘛,還盯著問,小心我抽你!”

小京官阮大人見對方一點表示也沒有,這段時間找了他十次,能見到一次就不錯了,不肯放過這次難得能說上話的機會,再次點頭哈腰討好說道:“大公子,大家都說你能力廣,做事周全,小的就是想問個準信,麻請公子給句話——”

趙重光伸手挑起一小角門簾,門簾外一股冷風嗖嗖直往溫暖的馬車裏面鉆,他瞇虛著眼說道,“想聽準信?”

“是啊,大公子,下官聽人說東州府第一批官員已經出發了,下官是不是在第二批裏?”說完這話,小京官阮大人兩眼殷殷的看向趙重光,期待他肯定的眼神,那自己補缺就有望了。

趙重光雙眼又瞇了瞇,說道,“官肯定是有的,至於第幾批,等消息吧!”

前半句讓小京官喜了一下,後半句,有些雲裏霧裏,霧過之後,小京官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兩萬兩竟打水漂了,楞過神來時,馬車已經起動了,他連忙拐追過去,邊喊邊想攔住馬車,“大公子,那是小的全部身家,你不能哪,你不能……”看著馬車快速往前,他急得抓住車棱,那曾想,被馬車軲轆撞到了,不僅如此,撞到後,馬車好像絲毫沒有發現撞到人似的,自顧自走了,走在邊上的隨從,仿佛沒有看到人倒地似的。

馬車從小京官的雙腿上軋過去,小京官疼得昏死過去,夜晚的街道,比白天更天寒地凍,整個街道寂靜無人,等小京官被人發現時,人早已死透了,身下一汪血早已凝固,與地上的薄冰融為一體,原野的冷風吹過街巷,吹過長街,仿佛是低低的哭泣聲。

趙重光坐在馬車裏,兩只檀香木球不停的在手裏滾來滾雲,臉陰沈沈的,讓人發怵。

晉王府後院某處,一個美如煙雲的小娘子正咳個不停,咳得心肺仿佛都要吐出來,胸口劇烈的抖動著,仿佛隨時隨地這一口氣就能上不來,就能過去似的。

美婦顧氏見此驚慌失措,拿著一個帕子,這帕子不知是用來擦眼淚的,還是用來緩解情緒的,突然,一個丫頭驚叫一聲,嚇得顧氏看向門外的頭驀的轉回來,“馨兒,馨兒……”丫頭把痰盂端給顧氏看時,裏面紅通通的,竟都是血,顧氏身體抖如篩康:“馨兒……馨兒……”

咳過血的趙美馨仿佛有了些力氣,睜開凹進去的漂亮大眼說道,“母親——”

“在,在,孩子,我的兒,母親在……”顧氏滿臉都是淚,雙手緊緊握住骨瘦如柴的女兒,她的女兒即便如此,卻依然很美。

十一歲的趙美馨就像一個花骨朵,沒有綻放卻已經雕零,雖然眼睜著,眼睛視力也沒問題,但她卻給人仿佛什麽都看不見的感覺,輕輕弱弱的叫道:“母親——”

“馨兒,你想說什麽?”顧氏的頭往女兒跟前湊了湊。

趙美馨聲音很輕:“母親,我上一輩子一定做了很孽!”

“不,孩子,你別聽那些下人亂攪舌頭,不是,不是,一定是老天爺都妒忌你的美貌,才讓你病成這樣……”

“母親——”

“馨兒……”

“我要是走了,你也許就不會這麽苦了!”趙美馨眼珠終於動了一下,聚了焦,看向顧氏。

看著要走的女我,顧氏大慟,頭埋到女兒如排骨般的心口,搖頭大哭:“不,不,我的兒,你不能走……”

“可是母親,我想走了!”趙美馨卻輕聲回道。

“不……”一向柔弱的顧氏突然大吼一聲,撕心裂肺,“不,不,馨兒,我的馨兒,你走了,母親怎麽辦,你讓母親怎麽辦?”

“母親——”趙美馨的聲音變得輕飄起來,她瘦得很大的眼睛突然朝房頂直直看過去,“我看見一個穿官服的男人被父親的馬車撞死了!”

顧氏擡頭,一只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,不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
“以後,我就不會再看到這些了吧,以後……以後……”趙美馨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,睜大的眼睛慢慢合上了,嘴角還有一絲絲笑意,仿佛是一種解脫似的。

顧氏捂著嘴,驚恐的看著女兒的小胸脯由起伏不平慢慢的平下去,平下去……

“不……不……馨兒,……”顧氏的尖叫傳遍了整個晉王府上空。

城外靈明寺

禪房內,兩位大師正在念經,木魚聲在禪房上空縈繞,不急不緩。

許久過後,明空睜開了眼,“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順其自然!”

明空長嘆一聲,“看似災星,卻守望著王府,如今疲憊而去,不知……”

“師傅,世道輪回,前程後世,都有定數,只要有一絲絲善念,上蒼自會知道。”

“也是,只要有善念就好!”

“師傅——”

“明月,你想說什麽?”

“年後,我可能要雲游四海了!”

“你的意思是,京城之事要告一段落了?”

“差不多吧!”

“哦”明空伸手撚著佛珠若有所思。

晉王府主院

一個年老的婆子急忙奔到主院,見到晉王妃就跪了下來,“王……妃……”

晉王妃不耐煩的說道:“何事這麽慌張?”

“王……妃,小小姐走了!”

晉王妃冷笑一聲,“走就走了,大驚小怪做什麽?”她巴不得這個藥灌子早走了,又不是長男,要她何用。

“是,是,小的錯了,請王妃責罰!”

“下不為例!”

晉王府

趙重光一路陰沈的回到內院,人還沒進房間,就聽到顧氏哭哭啼啼的聲音,煩燥的出腳就踢了門口的花盆,哐一聲,不僅沒喝裏面的哭聲,哭聲更大了。

有一個丫頭低頭急急忙忙的出來,趙重光問道,“怎麽回事?”

丫頭沒看到主人回來,嚇了一跳,趕緊跪下,“回……回公子,小……小姐去……了”

“去……”趙重光楞了一下,馬上小跑著進了房間,站到了女兒床邊,自己唯一的子嗣居然……看著沒有氣息的女兒,冷冷的目無表情,不知道在想著什麽。

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夭折是沒有靈堂的,她被悄然無息的送到某個寺廟超度,然後悄然無息的葬於某地。

晉王府下人院子某個角落

兩三個仆人正在低聲說話,“小小姐死得真可怕!”

“病了這麽多年,早晚有這一天。”
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

“那你說什麽……”

“好像有好幾次大公子殺人,小小姐都能看到,你說邪不邪門?”

“我聽老人說了,那是因為身子太虛,沒有陽氣,陰氣太重,所以才能看到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。”

“真的假的?”

“老人家都是這樣說的,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以前也看到過,為何這次就……”

“不知道!”

“我猜大概是……”

“大概是什麽?”

“……是……哎呀,沒什麽,我要去睡了!”

女兒走了,一直強撐的顧氏病了,躺在床上,目呆呆的,猶如以前的女兒。

趙重光看著半死不活的妻子,甩了一下袖子離開自己的院子,急行著步子,不知不覺竟走到晉王外書房,門口小廝見他來了,連忙行禮說道,“王爺出門了,不在家!”

趙重光皺眉,“什麽時候的事?”

“回大公子,王爺三天前就出去了!”

“三天前?”

“是,”

趙重光陰蟄的說道:“怎麽沒人說?”

小廝嚇得連忙回話:“有回過話,大公子你不在府裏。”

“有說去了哪裏?”

“回大公子,王爺沒說,只讓小的告訴大爺,只是出去散散心,讓你不必擔念、掛念!”

趙重光擡腳進了晉王書房,慢慢悠悠的轉了一圈,然後找了一把椅子,整個人都歪在椅子瞇著眼,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假寐。

開國公府

夏琰騎馬很快到了家,一到家,什麽事也不做,就去找一對兒女,等到房間時,大床上,童玉錦半倚在床頭,身子兩邊,一邊躺了一個。夏琰剛想張嘴,童玉錦朝他噓了一下,“都睡了!”

夏琰坐到床邊,伸手把兩個小家夥輪流摸了個夠,還俯身下來輕輕的親了他們的額頭,孩子仿佛有感應似的,輕輕咧了咧嘴,睡著的小臉上滿是笑意。

“他們瘦了!”夏琰輕輕的嘆了口氣。

“我們也瘦了!”童玉錦說道。

“是啊,我們都瘦了!”

“快去洗洗漱漱過來睡吧!”

“嗯”

童玉錦脫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鉆到被窩裏,看著兩個小不點,忍不住又親了親他們,“唉,可憐的小寶貝!”

沒過多久,夏琰回到房間,爬到床上睡了,兩個大人一個貼著床最裏面,一個睡在床最外面,他們習慣性的想擁到一起睡,結果發現被兩個孩子隔開了,兩人相視一笑,好吧,孩子最大!

童玉錦知道自己睡覺沒什麽規矩,下意識中就知道貼著墻就對了,所以這一夜,她比蜘蛛好不了多少,一直緊緊的貼在墻邊,不敢亂動一分,害怕壓到孩子。

夏琰睡覺有規矩,就算是貼在最外面的床邊也不會掉下床,兩個孩子在父母溫暖的被窩那真是……真是想象不到的不老實。

可惜趕路趕得累了的父母們渾然不覺,因為他們睡得比小豬還死,連女兒和兒子醒來都不知道。

朵朵揉了揉眼睛,問道,“天天,母親和父親是假的嗎?(這假指夢中的虛像,孩子不懂)”

天天正在擰夏琰的鼻子,搖了搖頭,“真的!”

“真的?”

“嗯!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你自己摸呀!”

“哦!”朵朵放下揉眼睛的手,轉頭就掐了一把童玉錦的臉頰,“嘻嘻,是真的!”說完後,撅了一下嘴,“我要噓噓!”

“我幫你叫茶姨。”

“哦,那你要不要噓?”

“我也要!”

“嘿嘿,原來你也要呀!”

天天從夏琰的身上爬過去下了床,剛找到房門口,紅茶來了,趕緊用披風把他裹上,然後又從床上抱起朵朵,也用披風把她裹上,帶著他們兩個去了廂房小便桶上噓噓。

不知不覺天亮了,童玉錦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,等伸完後才意識到不對,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身邊的被窩竟是空的,孩子們呢?她嚇得立刻睜了眼,然後手撐著半坐起來,等看到孩子時,又鉆到被窩裏了,我說這兩孩子到哪裏去了,原來爬到夏琰懷裏了,一個胳膊一個,倒是空了大半個床,滿意的打了個滾。

夏琰歪頭看了一眼童玉錦,“你到是睡得香?”

“你睡得不香?”

“要天亮時,就被這兩個小家夥吵醒了,講了兩個故事才肯睡!”

“啊……”童玉錦吃驚的捂起嘴,“我怎麽沒聽到?”

夏琰哼道:“睡得跟豬似的!”

童玉錦連忙過來計“嘿嘿,夫君大人辛苦了!”

“就一嘴甜!”夏琰別了一眼童玉錦。

“那是當然!”童玉錦靠近夏琰,看了看胳膊裏的孩子,“你忙不忙,要不要把孩子放到我懷裏?”

“難得休息一下!”夏琰看向孩子們,雙眼充滿了溫情。

“哦,”童玉錦再次伸了個懶腰,“金窩銀窩,都不如自己的狗窩舒服呀!”

夏琰白了一眼童玉錦,“狗窩都出來了!”

童玉錦笑笑坐了起來,“你們父子三人再睡一覺,我去廚房給你們做愛心早餐!”

“花樣多!”

“你不要吃,我做給孩子們吃!”童玉錦示威說道。

“你敢——”

“嘿嘿,還真不敢,夫君大人如老虎,發起威來可不得了!”童玉錦嘻嘻哈蛤的說道。

京城外某地某山

一個穿著黑貂毛大氅的老年男人拄著拐棍一步步往山上爬去,爬得滿頭是汗時,要甩了自己的大氅,長隨說道:“王爺,別,山上風大,小心著涼!”

老年男人站定後,朝山頂看了看:“本王親自來,誠心夠了吧!”

長隨連忙拍馬屁:“那肯定的,王爺,小心他折了壽!”

這時,一陣山風吹來,奇松霧樹上的雪紛紛落下,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!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